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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节,与春节、清明节、中秋节一起,被称为中国四大传统节日。
在小学一年级下册的人教版语文教材里,有这样一篇课文。
在小孩懵懂的认知中,这篇文章调动着他们的思绪,关于端午节的记忆变得鲜活起来,那是艾草的清香,是粽子的香甜,是五彩绳的缤纷,或许还知道了雄黄酒的黄和流油咸鸭蛋的黄是不同的颜色。
孩子们越长越大,也从各种民间传说和课文教材那里知道了“人们端午节吃粽子,据说是为了纪念爱国诗人屈原”这句话真正的含义。
“节分端午自谁言?万古传闻为屈原。”
从人文角度来看,端午节是一个极富诗意的节日。写下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”的屈原最终选择投身汨罗江,这个因他而起的节日被蒙上一层悲壮的色彩,因此,便有了“端午安康”的祝福。而更多关于端午的习俗,闻一多在《端午考》里有过详细的分析。
《类聚》四引《续齐谐记》:“屈原五月五日自投汨罗而死,楚人哀之,每至此日,辄以竹筒贮米,投水祭之。汉建武中,长沙欧回,白日忽见一人,自称三闾大夫,谓曰:‘君常见祭,甚善。但常所遗,苦为蛟龙所窃。今若有慧,可以楝树叶塞其上,以五彩丝缚之。此二物,蛟龙所惮也。’回依其言。世人五日作粽,并带五色丝及楝叶,皆汨罗之遗风也。”
几千年前的传说难以辩驳真假,但其中楚人为了一个伟大的灵魂,在农耕并不发达年代投江以粽,并持续数年,以至于成为了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节日。即使后来投粽的形式变成了吃粽,但这其中所包含的同情与虔诚,仍然让人想起学贯中西的清末怪杰辜鸿铭在北大那一场著名的演讲——《中国人的精神》。
“
中国人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东西。尽管他们缺乏卫生习惯,生活不甚讲究;尽管他们的思想和性格有许多缺点,但仍然赢得了外国人的喜爱,而这种喜爱是其他任何民族所无法得到的。
我已经把这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概括为温良。如果我不为这种温良正名的话,那么在外国人的心中它就可能被误认为中国人体质和道德上的缺陷——温顺和懦弱。
这里再次提到的温良,就是我曾经提示过的一种源于同情心或真正的人类的智慧的温良——既不是源于推理,也非产自本能,而是源于同情心——来源于同情的力量。那么,中国人又是如何具备了这种同情的力量的呢?
我在这里冒昧给诸位一个解答——或者是一个假设。诸位愿意的话,也许可以将其视为中国人具有同情力量的秘密所在。中国人之所以有这种力量、这种强大的同情的力量,是因为他们完全地或几乎完全地过著一种心灵的生活。
中国人的全部生活是一种情感的生活——这种情感既不来源于感官直觉意义上的那种情感,也不是来源于你们所说的神经系统奔腾的情欲那种意义上的情感,而是一种产生于我们人性的深处——心灵的激情或人类之爱的那种意义上的情感。
换句话说,中国人最美妙的特质是∶作为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民族,它既有成年人的智慧,又能够过著孩子般的生活——一种心灵的生活。
因此,我们与其说中国人的发展受到了一些阻碍,不如说她是一个永远不衰老的民族。简言之,作为一个民族,中国人最美妙的特质就在于他们拥有了永葆青春的秘密。
现在我们可以回答最初提出的问题了——什么是真正的中国人?我们现在已经知道,真正的中国人就是有著赤字之心和成年人的智慧、过著心灵生活的这样一种人。
——辜鸿铭
《中国人的精神》
”
古有屈原沉江,楚人投粽祭屈原,今有疫情封控,各地援助渡难关。从古至今,即使我们经历种种磨难,但依旧不吝啬于伸出援手,表达我们的同情。
无论是根据真实历史改编的《金陵十三钗》勇救女学生,或是疫情初期“青山一道,同担风雨”的抗疫物资,还是各省物资、医疗队援驰上海,中国人骨子里的温良指引着我们前进的道路,映照着我们的“赤字之心”。
投江或是疫情,都是不必歌颂的苦难,但苦难面前,我们永远饱含同情,真诚缅怀,真心期盼更好的未来。
碧艾香蒲,愿你端午安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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